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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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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

四名歹徒被拷走,等待他們的是什麽,可想而知。

公安們在現場善後。秦彥劫後餘生,找到人群中的元應跟許光林,沖過去痛哭失聲。他還以為自己活不成了。

許光林見他無恙,如釋重負。逃跑途中遇到警察,又碰上元應,卻沒見到秦彥,他就知道,對方肯定是被抓回去了。如果他們一起被抓回去還好,唯獨秦彥被抓,歹徒會怎麽想?會不會直接殺了洩憤?他當時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,就怕秦彥有個三長兩短。還好,還好。

許光林環視四周,沒找到人,將頹唐癱坐在地上的秦彥拉起來問:“那位先生呢?”

“啊?”秦彥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,他說的是無辜牽扯進這件事,還在危急關頭救了他的恩人。他迷茫四顧,“我不知道。”

許光林見他這副模樣,肯定是問不出什麽的。幹脆自己找。

顧南朔左手揉著右手手臂,雙腿一瘸一拐地從林子裏走過來:“找我?”

許光林大喜:“您沒事就好。”

顧南朔瞄了他一眼,沒說話,直接走向公安。因為之前同公安打過兩次交道,其中幾人還認得他,林哥更是頗為熟悉了,開起玩笑來:“怎麽又是你們家?我說你們家是犯了哪路太歲,不是這個出事,就是那個出事。”

犯了哪路太歲?犯了劇情帝唄!

顧南朔正這麽想著,就看到有公安帶著顧喬走過來。

林哥疑惑:“她是誰?歹徒一夥的?”

顧喬現下已經快要哭了,急忙解釋:“不是!我不是歹徒一夥的。我是元華高中的學生。我怎麽可能跟他們是一夥的。我……”

“那也是被抓過來的?”這話卻是看著顧南朔問的。

顧南朔搖頭:“沒有。歹徒抓得只有我跟那三個。”

林哥眼睛瞇起來,看顧喬的目光帶著審視。

公安回答說:“我們善後現場的時候,發現她的蹤跡。她一看到我們就跑。我們追得緊,她跑得更快。我們覺得可疑,就一並抓回來了。”

顧喬急了:“我就是剛好路過,湊巧碰到了而已。”

公安無語:“那你跑什麽呀!”

“我以為是歹徒追我才跑的。”

“你沒聽到我們說自己是公安,讓你站住嗎?”

顧喬:……

她聽到了。當然聽到了。可是她不能讓人知道她在現場啊!

這邊,公安不依不饒。腦內,系統也不消停。

——我不只一次提醒過宿主,讓宿主快速離開危險之地,以免被波及。

顧喬十分郁悶。她倒是想離開啊!可她費了這麽大的功夫才讓顧南朔遇險,不就是尋思著他出事,最好死了,她就能拿到珠子嗎?如果她不在現場,怎麽找機會趁亂拿珠子?

若中間出現什麽變故,比如顧南朔的珠子再次遺失,被別人撿到怎麽辦?她當然要跟著才能見機行事,確保珠子到達自己手裏。

但她怎麽也沒想到,那幾名歹徒已經動了殺心,顧南朔還能有辦法左右他們的思想,逃出生天。看到歹徒四散追人的時候,她就慌了。生怕被歹徒發現。那時她是想走,又不敢動。畢竟她藏得好,歹徒一時不會發現。可若突然跳出去逃,就定會敗露蹤跡。

緊接著公安來了。事情的發展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。公安搜山。她避無可避,只能逃。結果躲過了歹徒,卻被公安盯上。

林哥上下打量著她,揮手道:“先帶回去再說。”

顧喬:……

她再次體會到什麽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,賠了夫人又折兵。郁悶得簡直要吐血。

顧南朔眼睛瞇成一條線,目光深邃,神色陰沈。

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不合常理的事件,比如鋼筆不正常的滾落軌跡,他雙腿突如其來的抽筋發麻,原本以為是劇情帝在作祟。可在看到顧喬的那一刻。顧南朔明白自己錯了,不是劇情帝,是顧喬!是顧喬用了某種手段造就了這一切!

呵!

“怎麽了?沒事吧?”

林哥的呼喚將顧南朔從思緒中回過神來,他收斂心神,搖頭回答:“沒事。就是身上有傷,有點痛。”

是真的痛。畢竟被踹了一腳,被幾次推到,還因與歹徒游擊打鬥,在林子裏滾來滾去。身上擦傷挫傷撞傷不少。生死關頭,他也管不了這些。如今危機解除,他才感覺到疼痛。

“先去醫院吧。我會通知你家人直接過去。你不知道,你姐姐跟妹妹都快急死了。本來死活要跟著過來,我給拒絕了。好說歹說,最後強調她們跟著幫不上忙,還可能添亂,別到時候妨礙我們辦事,反而錯過救你的最佳時機。她們這才歇了心思,願意在局裏等。”

林哥挑眉,語氣中不乏讚賞,“你妹妹是真的聰明。就你那信中幾句話,猜到你的情況,讓你姐姐在家裏拖著歹徒,自己找借口出來買東西,來局裏報警。”

顧南朔經歷了一場大戰,身心俱疲,沒什麽精力同林哥交流,只淡淡笑了笑。跟著公安的車子來到醫院,經過檢查,都是些外傷。但為了穩妥,還是要住院觀察兩天。

回到病房的時候,顧南舒和顧南弦都在了。

兩個人同時朝他沖過來,左左右右,上上下下,擡胳膊擡腿,好一通查看。

顧南朔悶哼了一聲:“我沒事。真沒事。醫生說了都是皮外傷。你們再這樣動來動去,我就真要有事了。”

Y人反應過來,立馬住手。

顧南舒拍著胸脯:“菩薩保佑,沒事就好。沒事就好!”

顧南弦嗚一聲哭了出來:“三哥,你嚇死我了!”

“好了,別哭了。你看,哥哥不是回來了嗎?還得多虧你。林隊長跟我說了,是你看出信有問題,去報的警。”

顧南弦抹了一把眼淚,“三哥從來不會讓別人幫忙代取這麽多錢。一萬塊呢。又不是一百。手表是三哥的。信也是三哥的字跡沒錯,但內容不對。信上說錢你用報紙包著放在床底下。還說是在金伯伯家吃飯遇到一個大老板,人是金伯伯介紹的。

“可錢是在抽屜裏鎖著,壓根沒有報紙。我們也從來不認識什麽金伯伯。你今天是去的葉家吃飯。你以前跟我說過,如果遇到危險,又沒法直接表明情況,該怎麽辦。比如有人突然說一些跟事實完全不符的話,那麽他可能是在傳遞什麽信息。

“我突然就反應過來,或許你是想跟我們說什麽。報紙包著,金伯伯。合起來不就是報警?我記得你跟我提過古時候有藏頭詩藏尾詩。戰時還有各類密碼。我就將信又看了一遍。把每句話的第一個字和最後一個字挪出來:我,為,先,生,張,蘇,不,要,去,報,金。重新排列組合一下,不就是我有危險,不要聲張,速去報警?

“我就跟姐姐說了。姐姐提議她來找借口拖住那個人,讓我出去找公安。我怕姐姐跟他在一起不妥當,見王大嬸她們都在院子裏聊天。就先過去扯談,跟她們說,那人是前姐夫叫過來威脅姐姐找麻煩的。

“他們都知道姐姐離婚分了兩千塊錢,立馬就覺得是男方反悔想把錢拿回去。我就說,擔心他會對姐姐不利,請她們讓王大哥劉大哥幾個人都站院子裏壓壓陣,幫忙看著點,我去找你回來做主。她們就信了。我還給了他們一人兩塊錢,說但凡那人有動靜,直接按住打一頓。不用留手,出了事,我們擔著!”

顧南朔笑意更濃了,小姑娘沒讓他失望,不枉費他這些日子的危機意識培訓,夠機靈!

他也是知道自家租房這邊住的地方,十來戶人家共用一個院子,院子裏白天幾乎沒少過人。有兩家男人是常在家的。而他今天出門時,還看到王家劉家的兒子休假沒去上班。他家大門正對院子。只要將門打開,家裏發生什麽,院子裏的人看得一清Y楚。

老三獨自一個人來縣城中心,為了掩人耳目,不會帶大刀之類的利器。同院的住戶裏起碼有四五個壯勞力在家。對付一個老三,綽綽有餘。如果直接告訴他們,那是歹徒,他們或許會退縮。但如果告訴他們是來找茬的,作為鄰居,他們會出手。若還有點利益可拿,就更樂意了。

他見歹徒對縣城公安諸多顧忌,知道他們不敢在縣城中心亂來,又自信顧南舒不傻,顧南弦也足夠聰慧,才敢用這招。否則,他如何能把歹徒招去給姐姐妹妹?

顧南朔將顧南弦好好誇了一頓,毫不吝嗇讚美之詞。聽得顧南弦自己都不好意思了,羞赧說:“三哥還沒吃晚飯吧,我去給三哥買點吃的。”

見她紅著臉離開,顧南舒低聲失笑,嗔道:“你就會逗她!”

“我哪是逗啊!我是真心誇她。說得都是實話。”

顧南舒點頭:“確實,這回多虧她看出信裏的問題。我以前聽你在家給她和幾個小的說這些故事,還說你閑得慌,不知道從哪杜撰來的這些東西。沒想過,居然還有派上用場的一天。看來,往後這些故事,你得多說說。”

顧南朔:……

因三個小的還在家,看著顧南朔吃過晚飯後,姐妹倆就回去了。

次日,姐妹們再次過來,還帶著三個小的。顧明璟紅著眼眶拽著顧南朔的衣角不說話,滿臉委屈。

顧南朔將他抱上床,“怎麽了,哭什麽鼻子呢!誰欺負你了!”

“我……我以為三叔跟爸爸一樣不會再回來了。公安叔叔來家裏,說三叔出了事。之前也是他們來家裏說爸爸出事了。”

顧南望死得突然,去世地點距離元華太遠。因此部隊負責直接將屍骨火化了,派人將他的骨灰與遺物並撫恤金送了回來。顧明璟分不清軍人與公安,覺得都穿著制服,是同樣的人不奇怪。

他將其摟在懷裏,“別怕。叔叔在呢!”

安撫好他。顧南朔又看向顧明輝與顧明軒,“今天是不是出期末考試的成績?通知書拿到了嗎?”

顧明輝&顧明軒:……

本來兩人還想問問顧南朔的情況,還沒開口,被他一句話給堵了回來。

顧明軒倒是挺爽快的:“出了。語文九十七,數學滿分。班級年級都是第一。”

顧明輝耷拉著腦袋:“七十一,七十五。”

兄弟倆差得有點遠。

見他垂頭喪氣,仿佛一只洩了氣的皮球。顧南朔失笑:“還行吧,至少及格了,而且比及格多十幾分呢,對吧?”

顧明輝擡頭看著他,眼中充滿怨念。這是安慰嗎?是紮心好嗎!

他喪著一張臉:“我太難了!三叔,你不知道,明軒說下學期要跟我一起讀六年級!還要跟我同班!三叔,你救救我!”

顧南朔震驚得看著顧明軒:“你要讀六年級?你不是讀的四年級嗎?本來一般跳級都是上學期跳的。你是轉學過來,情況特殊,跳級考的又不錯,學校特許你直接跳過三年級升四年級,入讀下學期。現在四年級結束,暑假之後應該是五年級才對。你要去六年級,是又想跳級?”

顧明軒點頭:“我五年級語文課本裏的生字生詞都學完了,每篇課文都能背誦下來。數學也已經學了一遍。暑假還有兩個月,利用這段時間查漏補缺,鞏固覆習一下就行了。”

顧南朔:……

“半年跳一級,你不覺得太快了嗎?”

“不會啊!我問過老師同學,還看過你買的一些報紙雜志,不是還有連跳兩級的嗎?而且甘羅十Y歲就拜相了呢!”

顧南朔:都已經自比甘羅了嗎?

“但是甘羅命不長啊!”

顧明軒:……

顧南朔發現無意識間不自覺把心裏的吐槽說出來了,輕咳了兩聲,尷尬道:“明軒,咱們是不是再考慮考慮,悠著點?”

“我考慮過了。也就小學相對簡單,跳級容易。到了初中,要學的科目多,就沒那麽多時間去趕高年級的課程了,高中會更緊張。跳級不太可能。所以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跳級。”顧明軒轉向顧明輝,“我覺得跟大哥讀同一年級挺好的,可以跟學校老師說一下,安排在一個班。往後我就能看著他,幫助他把成績提上去。”

顧明輝一張臉瞬間成苦瓜狀:“三叔,他比我小三歲!小三歲啊!我才是大哥好不好!成績比不上小我三歲的弟弟,還得弟弟來輔導我的功課!我不要面子的啊!我不要活了!我不活了!”

“你要覺得沒面子,好好學習,爭取成績趕上我,不就行了?稍微用點心就能做到的事,有這麽難嗎?”

學霸怎麽可能懂學渣的苦?顧明輝氣急敗壞:“我不要跟你做兄弟了!”

顧明軒卻只覺得他是無理取鬧:“耍賴也沒用。我跳級跳定了。”

顧南朔:……

他求助般看向顧南舒與顧南弦。誰知姐妹倆一齊聳肩,表示沒辦法。顧南朔看著爭相不讓,一個死活要跳級同班,一個死活說同班不活了的兄弟倆,只覺得腦殼疼。

顧明璟往他懷裏拱了拱,“三叔,我乖!我不鬧。”

顧南朔差點痛哭流涕,摸著顧明璟的頭說:“嗯。你最乖。不像你兩個哥哥,吵得我腦仁疼,一點都不顧忌我還是個傷員,沒良心。”

他才是太難了好嗎?養孩子真難!

吵鬧聲倏忽停止。顧明輝與顧明軒同時轉頭看向顧南朔,見他額頭上的青紫,手臂上的擦傷,瞬間低下頭,閉了嘴。

顧南朔長舒一口氣,“跳級的事,先放一邊,再說吧。”

顧明軒扁了扁嘴,最終沒反對,“哦”了一聲表示知道了。顧明輝如釋重負。

讓三個孩子見了顧南朔,親眼看到他沒事,放了心後。怕他們打擾顧南朔休息,顧南舒將其帶了回去。只留下顧南弦在醫院照應。

“哥,今天公安有過來嗎?”

“過來問了下昨天的情況,循例錄了份口供。怎麽了?”

“我今天不是去公安局問那幾個歹徒會怎麽處置嗎?結果你知道我看到誰了嗎?顧喬!我這才知道原來昨天顧喬也在現場。我找林哥打聽了,顧喬說她是湊巧路過,看到歹徒搶劫的場面,嚇得腿軟了。因為心中害怕,沒敢聲張。後來之所以跑,是以為歹徒在追她。因為慌亂無措,沒聽到公安報家門的話。”

顧南弦神色覆雜,“林哥說,她的話表面看很合理,但仔細想想,又處處漏洞,人也有點奇怪。但確實沒有任何線索指向她跟歹徒有關系。歹徒也說不認識她。她應該跟此事無關。林哥會再查查,如果仍舊找不出證據,會放她走。我……

“我知道那種場面,她一個女孩子,嚇得慌了神,不敢動,不敢報警是很正常的事。情有可原。但還是會想著,如果她能早點報警,三哥是不是就能早點獲救,不用受罪了。三哥,我是不是有點壞?畢竟行兇的人不是她。她也沒有一定要幫忙報警的義務。可我就是不想看到她。”

這是人之常情,道理歸道理,感情歸感情。顧南弦只是不想見顧喬,並沒有遷怒甚至報覆的想法。這就是她的可貴之處。

顧南朔笑著揉了把她的頭:“你不壞。你是我見過最善良最可愛的姑娘。”

顧南弦噗嗤一笑:“三哥又打趣我。不說這個了。嘍。你讓我給你帶的東西。”

是那本小說。

顧南弦十分疑惑:“哥,你都住院了,不好好休息,要本字典幹嘛?”

顧南朔:……

行吧,不偽裝教科書,改偽裝字典了。

“隨便翻翻!”

這一翻,顧南朔止不住手抖。不是氣憤,是激動,是欣喜!

他沒死!他還活著!那麽之後的一系列事件都不會發生。比如顧長貴家奪去了三個孩子的撫養權,堂而皇之地入住顧家。比如顧南弦護不住家財護不住孩子更護不住自己,最後被宋玉梅算計嫁人,年紀輕輕,香消玉殞。比如三個侄子與顧喬的不死不休。

這些劇情全都不覆存在。書中出現了大段大段的空白。全書空出了幾乎一大半的內容。唯留男女主與其他小反派小配角的劇情猶在。

果然,他的死劫是一切命運最關鍵的轉折點。

不過,還有一個問題。元應獲救,但自己沒死,按理元家就算要報恩,也不可能越過自己,把恩情轉移到顧喬身上。可書裏他們的糾纏沒有改變,證明男女主或許會有別的契機。

顧南朔微微瞇眼。書裏,元家也不見得真就對自己有什麽報恩之心,所謂的報恩也不過是口中說說而已。做的事情有利對象只是顧喬。或許正因為是顧喬,元家,又或者說元應才會去做。如果換做他本人,或者顧南弦等人,元家只怕又是另外一種說法了。

嘖!可惜了!怎麽沒讓元應死在那幾個歹徒手裏!

合上書的瞬間,顧南朔的目光落在手腕的珠子上,他一頓。額……黑珠是不是比白珠要亮了些?怎麽說呢。之前白珠黑珠的光澤度是一樣的。但現在,黑珠的光澤度似乎高一點。

他擡起手,將珠子湊到顧南弦眼前:“發現什麽變化沒有?”

“什麽變化?”顧南弦一頭霧水。

“你有沒有覺得黑珠跟白珠不太一樣了?”

“本來就不一樣啊。顏色相反啊。”

顧南朔:……

他坐直了身子,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我的意思是說,你有沒有覺得黑珠比以前要亮一點。”

“有嗎?”顧南弦歪著頭看了許久,“好像是亮了點,又好像沒有。”

顧南朔皺眉,那就應該不是自己看錯。確實有變化,只是變化不大,並不顯眼。

“咦!黑珠臟了!”

“嗯?”

顧南朔看過去,黑珠上確實有個小小的汙點,他用手指搓了搓,發現不是汙點,是血!是幹涸了的一點血跡!

血?

顧南朔視線移到腕上一寸的擦傷處,破皮開了個口子,出血很正常,順著流到珠子上更不奇怪。

血!顧南朔福靈心至,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。

前世許多小說中曾出現過各類寶物,這些寶物十之八九都需要滴血認主!

或許這就是解開珠子秘密的關鍵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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